在了冰冷的床板上,一个人狠狠地揪着再也温暖不起来的衣服,蜷缩着,无泪的哭泣着。
一连过去了两天,牧雪都沉浸在痛苦的悲伤之中。
这一天的的中午,牧雪从永无止境的黑暗中苏醒了。他并没有一觉之间就好像老了十多岁,满头白发的。但是他的双眼,却消失了光芒,他的声音,也好像跨越了年龄,发出的是一种低沉沙哑的悲凉嗓音。
“也许......真的已经扭曲了,我只是......习惯了那份温暖,习惯了这份可悲的懦弱。”
艰难的穿上鞋,牧雪扶着墙走到了桌前,桌前放着一杯早已凉的结出冰霜的水以及一封盖着刀剑印章的信。
‘恭喜楼城中级猎人学院一级毕业生,牧雪同学,获得了雪猎城一级猎人进修院的报道书。报到时间,持续三年,三年期限一过,则自动认定为放弃升学。’
没有理会这封打造精美的信,牧雪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冰冷,滑过牧雪的舌尖,钻入了温热的体内。牧雪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昨夜,那个比任何雪原都要寒冷的夜。
“该出去见见太阳了......呵!”
牧雪面无表情的笑了一声,推开房门,阳光瞬间钻入了牧雪的房间。强烈的阳光使得牧雪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彻底走出来。眼前的,是一片始终不见融化的雪山,以及脚下那被白雪覆盖的边城。
信,从始至终牧雪也没有多看一眼。那是他的畏惧,那是他的痛苦,那是他的伤口。
牧雪住在城边的山崖上,这个位置是当年他的父亲选的,说是这样可以更好的观察这个城市,保护这个城市。可是如今.......城市还在,但保护她的人已经没了。
山崖边是父亲曾经开出的小路,沿着小路走下去,就能直接进城了。而这条路,也是他与娄云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更是他们相爱的地方。只可惜,一切都已经离去。
摇摇头,不再多想,牧雪沿着小路的台阶一直向下,终于来到了城内。
“呦!这不是我们的猎将之子么?怎么这时候还敢出来溜达,不怕被过路的狗叼走啊?哈哈哈!”
刚一进城,恭敬但却充满嘲笑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牧雪知道那是谁,他不想理他,但是有些时候,不想和不能是不一样的。
“喂喂喂,牧雪大少爷,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那个大少爷么?猎将大人已经死了!你可没有资格不理我啊。”一只手狠狠地按在了牧雪的肩膀上,身体上的虚弱让牧雪向后摔倒。
平整的视线陡然上移,冰冷与疼痛从后脑的位置传来,一张脸也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一张还算是英俊的脸上,却生着一双凶恶的眼睛。
“高帆,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我曾把你当作我最好的兄弟,如今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牧雪躺在雪地上,懦弱的泪水已经流淌不出来了,它已经干涸了。
“为什么?嗯......为什么呢?”高帆似乎陷入了沉思,但这种沉思也就一秒钟就结束了。
“当然是因为我就是看你不爽啊,你算什么东西?以前有你老子在,我们高家什么都不敢说,我也只能拼命的跟你称兄道弟,但现在你爹都死了,你算什么?”
高帆扯起牧雪的头发,嘲笑依旧,“我就不明白了,你连学院都不敢去,连战场也不敢上,为什么还拿着和我们一样的资源补助修炼?那些资源你天天吃,也不修炼,全都浪费了。就凭你是学校的第一名?可笑!太可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