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山本日五郎突然违约,这让他们再也无法容忍这个一意孤行的日本人了。今天当两人找上门来大发雷霆之后,山本日五郎却出奇的平静,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山本日五郎手里夹着雪茄烟,漫不经心地看着两个人,缓缓说道:“你们说我违约,说我害了你们,可是我现在想问你们,两位……是谁违约在先?我的儿子躲藏了那么久,你们为何还没有将他送出去?”
对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事实摆在那里,他们无言以对。更何况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山本日五郎的手里,两人不知道他下一步还想怎么干。对于这个日本人,他们现在一点信心也没有。
山本日五郎,典型的日本人的性格。有人说过,日本人既生性好斗而又温和谦让;既穷兵黩武而又崇尚美感;既桀骜自大而又彬彬有礼;既顽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于接受新的生活方式。这段话是对日本人性格的注解。
山本日五郎就是这种矛盾而复杂的人,他重视“纵式”关系,趋向于把人、社会集团、国家等一切事物想象成一个序列。因此,他们对于自己以及自己在集团和国家在等级序列中的地位比较敏感。他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对权威有极大的敬畏和服从。他们性格上倾向于媚上傲下,对强者盲目崇拜和服从,对弱者缺乏同情心,甚至鄙视弱者。日本人将这种强烈的等级观念也投射到与其它国家和民族的关系上。他们把世界上的国家排列成一个序列,这种序列在不同时期会有所改变。在他眼里,只有强者才可以被尊重,弱者就应该被践踏。
山本日五郎刚到平城投资时,还是比较尊重平城人的,但是随着他这个在日本国内不怎么样的企业在平城发展壮大,他开始不把平城人放在眼里。接着平城案件一出,他与平城势力进行接洽,从一开始就没想到按照他们的意思照办。只不过当时寄人篱下,如果不那么做,案件就不会被拖延这么久。山本日五郎之前同意他们的意见,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待事情的进展。他很清楚,平城当地不敢将山本正雄送出去。可是当柏良仁也被双规后,山本日五郎就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对自己不利,这才在法庭说出了真相,只不过并没有说出那个真正犯案人是谁,但这足以令平城紧张起来。
三人沉默了良久,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开了口,缓缓说道:“山本先生,虽然您违约在先,但是我们不会违约,您的儿子马上就可以离开境内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无论如何,您都要感谢我,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我希望下一步……您能配合我们的安排。”
“陶先生,”山本日五郎微微一笑,“您应该明白一点,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们自己。至于我儿子的事情……这是你们必须要做的,一但他被抓……什么后果,不用我说……”山本日五郎满脸无赖的表情。
“山本,你这是什么态度?”旁边那人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山本日五郎的鼻子骂道:“你不怕是吧?你就以为我们怕对不对?我现在告诉你,要完大家一起完,别以为你是外商就没有人治你,有张清扬那小子在,你也逃不掉!”
“老孙,坐下!”姓陶的人赶紧将他拉着坐下,说道:“大家都别激动,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我们真的自己闹了矛盾,那么结果对谁也没有好处。”他看向山本日五郎,“山本先生,您说,这样闹有意义吗?”
山本日五郎盯着老陶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说道:“我可以代表我的儿子保证,我们绝不会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是我们的底线,请你们放心。”
老陶松了一口气:“也请您放心,您和您的儿子的人身以及财产,暂时都是安全的,山本正雄离开后,您也可以带着您的财产离开,集团剩下的问题,我们会为您处理好,这样总可以吧?”
山本日五郎点点头,说:“后面的问题,您真的能够处理好?我一但离开,那么平城……”
老陶看向老孙,两人的目光变得黯淡下来。老陶长叹一声,望向山本日五郎说:“我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既使不出现这件事,张清扬也不会容下我们,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