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向前跑,就被一双铁臂狠狠的环住了腰身,她没命的挣扎,却在挣扎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
“傅景朝。”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他将她转了个身,拽到自己胸膛前,声音很柔:“嗯,是我。”
真的是他。
她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呢喃:“傅景朝。”
很多话,她说不出口,这一刻,她只想靠在他怀里。
傅景朝大手抚着她的头发,一遍遍吻她的脸颊:“没事了,我来了,你要的问的问题现在通通可以问我。”
这个语气,她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温柔的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怎么能一面这么温柔的不像话,一面又瞒了她那么多事情,非要她自己去找答案,他才肯回应。
或许,正印证了那句话,他爱她,但没有深爱,没有爱到愿意毫无保留的把他所有的过去敞开了给她看。
她也是如此,不是吗?
所以,才会有他们这么久的共床异梦。
乔暮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退开了一些,退出他的怀抱,看向他的脸。
他的眼里像是装满了繁星,忽明忽灭,闪烁着涟漪般的水痕,柔情的仿佛周围的时间都停住了。
她说:“我要问的是昨晚的问题,你书房抽屉里的那枚钻石为什么不见了?你藏起来了是不是?”
“我把它拿走了。”他俊朗立体的五官,在竹林阴影的笼罩下,愈发的模糊,没有正面回答。
几缕沁凉的晨风吹过来,她的短发被吹起遮住了眉眼:“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十几年前无意中得到的,不知道它的来历,随手就收藏起来了。”他动手宠溺的抚开她脸上的发丝。
“事到如今,你还骗我!”她一把推开他的手臂:“那枚钻戒明明是乔一年补送给苏璇的结婚戒指,背面有他当年亲手刻的两人名字。”
傅景朝看着她,没言语。
“乔一年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她愤怒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你见过苏璇了?”
“是。”
“她告诉了你什么?”
“她告诉我,乔一年禁不住金钱诱惑,参加了当年你围剿Aaron组织的敢死队,他死于爆炸,并不是死于醉酒冻死。”
“你信她还是信我?”他的面容沉如水。
她声嘶力竭,又后退了一步:“我只相信真相。”
“真相就是我并不知情,如果我知道那枚钻戒是乔一年的,你认为我会傻到把它放在书房,让你找到吗?”
乔暮笑了,杏眸微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料定我是一个不喜欢随便翻别人东西的人,你更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钻戒的来历,以为就算我看到了也认不出来对吗?”
傅景朝寒眸眯起,“那天我在书房窗台上发现了一个男人的脚印,你是不是听了Aaron的话才去翻我抽屉的?”
“是又怎么样?傅景朝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蠢,很好骗?”乔暮眼泪不停的淌:“要是我不去翻抽屉,永远不会看到戒指,永远不会知道你与乔一年的死有关。你明知道,我对乔一年当年的死耿耿于怀,你明知道我的人生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今后不可能会有那么多曲折的经历,我更不会进入乔家,被乔昕怡算计,十六岁就未婚先孕,之后我以为我的孩子死了,每一年我都在内疚与哀伤的煎熬中度过……这些你没有体会过,你不会明白。”
“暮暮,我对你还不够好?不足够让你忘掉这些,重新开始?”他靠近她,双手握住她的双肩紧紧的扣住。
“不够,永远不够。”乔暮奋力挣脱了他的手臂,啜泣着摇头后退:“傅景朝,你根本不应该隐瞒我,我恨你……”
“你恨我?呵呵……”他黑眸赤红,讽刺的笑了两声,“乔暮,你想和卫琚炒绯闻,我心中纵使生气吃醋,事后也没有责怪你。你被人算计,我总是马上动用一切力量替你解决,你想冲事业,我无条件支持你,有时候你比我还忙,我尽量迁就你的时间,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难道这些比不上一个Aaron的挑拨离间?比不上你所谓的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你承认了。”乔暮眼泪几乎阻挡住了视线,她用手背用力抹去泪水,吸着鼻子道:“你终于承认了,乔一年是你杀的,你为了建功立业,为了在部队里不让他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就可以牺牲掉别人的性命……”
“当年的事,我有很多不得已,事后你也知道,我递交了退伍申请,把即将到手的大好仕途拱手相让,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这就是对我自己的惩罚。”
“惩罚?你所谓的惩罚就是你下海经商,创立了帝业王国,如今站在权势的顶峰呼风唤雨吗?呵呵,你这个惩罚未免太舒服了一些。”
傅景朝眉头蹙起,盯着满眼泪痕,眼中笑的讽刺的乔暮,喉结滑动,绷着嗓音一字一顿的问:“暮暮,你到底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