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伶愣住了,怔怔的望着他,双眸中有惊讶,有错然,有不敢置信,无数中情绪不断在交替,独独没有喜悦与兴奋。
“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人活一世,短暂数年,我们所要追求的不是那些得不到和已失去的,而是珍惜眼前所拥有的,若我哪日真的要娶妻,想来想去,其实你是个不错的人选,你那会不也这么说活么,等哪天我想要成家的时候,第一个考虑你,如今我真心想娶你,或许给不了你完整的爱,但,我们至少可以将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平平淡淡了结此生。”
楚伶倏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眸光犀利的望着他,喝道:“两个月前你还未动过成家的念头,两个月后因为同情我的遭遇,所以强行将自己与我绑在了一块儿,南宫阳,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又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你这么做,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讽刺你自己。”
“楚伶。”南宫阳沉声开口,语气里隐含怒意,“你如此看低自己,就不怕伤了你父兄的心么?这些年来,他们给了你优越的物质生活,给了你傲人的资本,作为豪门望族里的嫡女,你一直以来都是众星捧月,身处在云端里,哪怕失了清白,也不能辱了傲骨。”
楚伶眸光疏离冷漠的望着他,淡道:“没了清白,哪还有傲骨?”
南宫阳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可以想象他是动了多大的怒,“楚伶,你真要这么作践自己是不是?”
“南宫阳,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为我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吧,以前,我清白还在之时,就已经决定孤独终老了,如今,我清白已经不在,更应该择一隅之地虚度余生。”
南宫阳气极,看着她一脸漠然,反而笑了,“楚伶,原来你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真的非我不可,任何的艰难险阻都不会阻碍你,可,事实告诉我,你的爱,也没那么矢志不渝。”
话落,他摆了摆手,又道:“你要离开便离开吧,我不会拦着你了,以后你楚伶的生死与我南宫阳再无瓜葛。”
楚伶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淡漠道:“这样也好,彼此陌路天涯,余生各自安好!”
话落,她转身朝台阶处走去,“记住你刚才的话,别让你那些属下再拦着我了,谢谢!”
南宫阳眯眼望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眼眸中划过一抹挫败,连他都劝不住她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开导她?
楚伶离开几分钟后,南宫曦顺着台阶走进了凉亭中,见兄长愣愣的望着前面的虚空,神情恍惚,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回神了。”
南宫阳眨了眨眼,涣散的瞳孔立马有了焦距,“你打个电话给阿宽,让他暗中跟着楚伶。”
“啊?楚伶要离开?为什么啊?”
“我跟她提出成家的想法,她误会我是在可怜她,彼此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我同意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