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事隔三天的傍晚,八队院内着火了!
堆在南墙根处的干草垛被烧了,这可是牲口的口粮啊!幸亏饲养员发现得早,喊人去把火扑灭。要不差点把不远处的仓库引着。这在当时可是政治上的大事。是事故还是破坏?这可忙坏了公安员、队长和天亮这个民兵排长。谁知没过两天,却有人暗中报案,说是地主份子何少魁所为,纯属故意破坏。并在不远处捡到一支打火机,吸烟的人都认得是何少魁的。并有人发现他在着火前去过南墙边的厕所。那是他拉红薯回来,卸完车后,把牲口拉进棚里,便去了厕所。勿庸置疑,是地主分子不甘心失去的天堂,对社会主义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于是一场非人民内部矛盾的斗争会在生产队的饲养棚兼会议室里召开了。
社员们到齐了。在“抓好阶级斗争!”“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打倒地主份子何少魁!”的口号声中,何少魁被民兵带了进来。开始问话,何少魁不承认,冷不防魏不值窜过来,手起掌落两个耳光掴在何少魁脸上,并说:“自己经过群众帮助,提高了觉悟,以后要努力维护贫下中农的利益……”不知谁拿来了绳子,三下五除二把何少魁吊在了房梁上,魏不值顺手抄起了牲口槽上挂着的鞭子,何少魁见状说:“不用打了,我承认。”
“承认什么?”
“火是我点的。”
“什么时候?”
“前天,前天后晌收工后,卸完牲口,去厕所尿尿,看看没人便点了火。”
“用什么点的?”
“打火机。”
“打火机哩?”
“随手扔了。”
“为什么点火?”
不吭声。
“为什么点火?”
“阶级报复。”
至此,一场动机明确,事实清楚的纵火案有了结论。案情、口供被逐级报到大队、公社。公安局查看了现场,做了笔录,然后一副银镯子便把何少魁带走了。
大队公安员亡羊补牢,组织力量加强了对地、富、反、坏、右的管制。八队政治指导员也做了失察的检查,并召开了小队骨干会。研究了现实情况,分析了薄弱环节,又发现在棉花采摘中也有人在腰间、袖口、鞋筒里塞棉花。棉花是农村的主要经济作物,是争取百斤皮棉县的唯一资本。经研究决定由负责庄稼收割的天亮去倒棉花,负责全部的棉花采摘工作。并要求要一瓣不落地送交县棉麻公司。
跟这些尖嘴妇女们打交道,说话办事都要不失分寸,这就需要水平。赵艳芳是妇女队长,女民兵排长,天亮首先找了艳芳和二菊几个女民兵骨干进行逐人分析,制定出一个具体方案:就是地头教育和人员互监互查相结合;采摘质量和数量相结合;摘后棉田质量施行不定时抽查。经过几天现场实施,发现效果很好。地里干净了,包内棉也干净了,没了那么多碎叶子,还有就是——偷棉花现象被控制住了。大小队干部和群众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