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证明,慕容这回是想多了。
他并不知道私底下闲云和云奕的关系,所以难免会觉得这两个一定是仇人那个级别的。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两个明面上算是情敌,但是云奕强自使用秘法,又长时间的动用内力,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
你现在对着他的耳朵高唱世界上最难听的跑调小曲,他也是不会醒过来的。
闲云安静给他诊完脉后,就把云奕的手缓慢放回了袖口中,避免凉气入体。
清隽的眸子里带了些许忧虑。
没想到云公子的体内竟然也有如此顽疾,这种顽疾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出来有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很明显是会出问题的。
只是闲云现在还无法预测到底究竟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只是暂且知道云奕只是疲累过度加上强制使用秘法损伤了心脉,静养一两个月,也就差不多没事了。
遂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拎了干净的衣物给云奕擦着额上不断浸出的冷汗。
云奕服了暂缓药,想必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刻意的如此去做。
他记得云奕曾经说过,云楚只给了他五服暂缓药。
第一服,是用来试了暂缓药的药效究竟如何,顺便为了打消茗儿的疑心,特地变回云奕本来的面容,来跟她告别,说是要去东海寻宝。
第二次,则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前来找她,说自己东海寻宝归来了。却没想到被茗儿一个变脸,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个闭门羹,后来少女也躲了起来,根本不肯见他。
而这第三次,则是茗儿被姬如皇浅绑走的那一晚,云奕为了表明他本人支持风阁,脱离云楼的立场,这才服下的。
这回……就是第四次。为了救自己。
闲云不由得低眸看向了云奕那张如同精雕细琢一般俊美无俦的面容。
“云公子,你只剩下了最后一服暂缓药,对么?”
这服药一旦吃下,若是他还是执意不肯听云楚的话,就会永远变不回来他自己的模样了。
闲云的心中酸楚,霎时间如鲠在喉。
云公子。
你的胸怀与宽容,乃我毕生罕见。
之前所有的一切,你总是以一副亏欠了我,因而试图补偿的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其实细细想来,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只是人的立场各有不同罢了。
你我本是陌路之人,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帮我的理由。
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不仅屡次违背云楚的命令放我去做我心中所想之事,甚至还独自一人揽下了所有罪责。
你的提醒与劝诫,我连一句都未曾听进去,才导致了今日的这般处境。
直到这一刻再一次因你而获救,我才发现。
长久以来,是我错了。
所有的一切,从你将那个装有孟毒解药的小白瓷瓶交到我的面前,逼迫我进行选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我错了。
闲云清隽的面容上抿出一抹苦笑。
所以如今变成这番模样,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