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林花枝静静看了他一会,悄悄走了出去。
才一出去就见翠双站在台阶上,面有急色。
最近,她和翠双关系一直很僵,她就想不明白,以前一直乖巧的丫头现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半点也不招人喜爱。难道当初,翠双一直在陈素月面前都是在装样子吗?
林花枝想想也不太能,装一时可爱还行,连着好几年都是在装样子,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了。想起她重回陈府,第一次在下人院那见到翠双时的情形,林花枝估计,可能翠双在陈素月死后,经历了一些事,才导致她性格大变。
想到这,林花枝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软了几分:“翠双,你找我有事吗?”
翠双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在前,向僻静处去。
林花枝跟着翠双来到西侧的一处假山旁,已近深秋,天气也比前些日子更加清冷,见翠双只穿着一件甲背,林花枝担心的道:“马上就要入冬了,你多穿些衣服,别冻了。”
翠双看着她,眼底有一丝迷惑,不过很快,翠双清咳一声,眼里的光亮一转,只听她道:“花枝,帮我向冯姨央几天假成不?我有事要出府一趟。”
因临近严崔的婚期,府里最近是忙的不可开交,每个人都恨不得多出一双手来。
这个时候,翠双要出府,林花枝也有些奇怪,正准备张口问原因,突然想起刚刚那位本家叔叔的话,婚都成不了,自然也没啥忙的事。
翠双见林花枝没说话,心里更加着急,其实她今天早上已经找过冯姨,可是冯姨说现在家里正缺人手,不准她出府。要不是林花枝现在在老爷面前说的上话,翠双万万是求不到她头上的。
翠双又道:“花枝,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你就帮帮我吧。”
林花枝本来也准备应了她这事,此时见翠双说的越发可怜,心里一软:“谁没有一个急事,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冯姨,应该没啥大问题。”
翠双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感谢林花枝。
经过账房一事,冯姨倒与林花枝多了几分亲近,见她与如意感情也不错,本有意栽培林花枝,可见她心有明志,冯姨也没再多想。
林花枝把翠双的事和冯姨说了说,冯姨面犯难色,不是她不近人情,实在是府上目前诸事繁多,哪都缺人。
林花枝又不好明说严少白要一年后才能娶崔婷,见冯姨不允,她道:“冯姨,少个丫头不会误了什么事,这样好了,这几天,翠双的活计我来做。”
听得她这样说,冯姨也不好再说什么,想到翠双早上也来求过她,应该是真有大事,否则也不必再三请准出府。
冯姨笑道:“既然你答应把她那份事也接去做,那就让翠双去吧,办完事叫她早些回来。”说完,翻了一块牌子递给林花枝。
翠双得了出府牌,又知道林花枝把她的事接了过去,是感谢万分,说承了这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林花枝直管开口。
林花枝其实很好奇翠双怎么想着在这个时候出府,要知道翠双无父无母,家里也没兄弟姐妹,她出府干什么?还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她对翠双的秘密很感兴趣。
不过,这种即性而起的兴趣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当天晚上,全府的人都知道严少白与崔婷的婚事因故要延迟一年,众人并不知道实情,纷纷猜测,各种说法都有。
林花枝听了一会,便沉默的回了屋,杏儿回来时,几次想张口问,可是看林花枝脸上神色是拒绝开口,杏儿也只好闭上了嘴。
再晚些时候,崔婷突然出现在陈府。
任何一个女人知道自己无法成亲时,肯定会失常伤心,大吵大闹,崔婷便是如此。这一晚上,没有人敢靠近东院,崔婷与严少白关在屋里,最初还听得崔婷哭闹了一会,不过很快的,不知道严少白对她说了什么,崔婷是不闹腾了,可是却哭了一晚上。
林花枝这一晚也没睡好,她一直站在书房对面,透过窗上的倒影,她看到严少白不断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她想,严少白如此不安,应该也很伤心吧。也许,在这份伤心中,严少白会恨陈素月。如果当初陈素月没带他回来,他没做上门姑爷,今时今日他也不必为难成这样。
她忍不住幽幽一叹,心里生出几分惆怅。
不知什么时候,乌云悄悄掩住明月,夜越发的黑也越发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