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现在心火肝火双管齐上,态度只比采花贼附身的某任性贵胄更没得商量。
“告诉我。”
青隽眼珠不错地盯着她,气势磅礴的一瞬,气息微弱的久恒。
连夜奔回,无眠无休,带伤剧动,心下惶恐,他其实…头昏得很。
“先就医。”
赵明月眉头一挑,嗖嗖地放眼神飞刀。
掌灯之前闪电频仍,她早认出了他的脸,确认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奈何某人采花决心坚韧,她饶是自觉机敏,当下也只能急智到拿命护某操,不可谓不心酸体寒…
前头才连蒙带演地哄了名义上的婆婆一张保…贞符,她暂时还不敢让人家见到自家儿子被她拍得热血流溢的惨状,不然,她极有可能在下一秒被砍得热血…汹涌。
青隽凝望着她,干脆不说话。
她如他所愿,喊了他“知雅”,却丝毫不带情意,他不爽;
她真性情流露,可没有半点真情,他不爽;
她滑腻香软的小手被他握着,时时往外挣脱,他不爽。
于是大爷他就,岿然不动,原地站岗。
“你听话,我就说。”
赵大小姐难得哄人,还是这么大个人。
“你说了--”
青隽昏着头,第一次觉得女人的手劲大得惊人。那只莹嫩小手,一径儿挣脱,气得他心口疼,勉强攥在了手里,又掐得他掌心疼。
不同属性的痛感,却带给他同样的深深不安。
不被因高热而混沌的思绪掩盖的,清晰的不安。
在小手的主人离去后的日子里,在他的入骨愧悔蚀骨思念里沉淀得愈加清晰的,名为“执手无望”的,
不安。
“我就听话。”
平淡地补充完后半句,再没了不给哄的兴味耍别扭的勇气,所有的力气瞬间转移,用来牢牢扣住青葱柔荑。
拉个手而已,他当是拔萝卜呢?
她拖得越急他扯得越狠,赵明月呲着牙,明智地选择了不与高烧伤患一般见识。
炸疼耳朵的滚雷终于消逝,带来清新中混合着潮湿泥土气息的疾雨,赵明月快活地嚼着碎冰,衬出满室突兀的寂静。
她喜欢自然,喜欢夜雨,喜欢吃冰,所以现在的心情就跟手中把玩着的一黑一白两颗浑圆润透的珍珠一样明亮。
叫太医细细把着脉的某人状似不满地哼了哼,成功惊醒他家媳妇儿惺忪的心魂。
怎么还没处理完?
赵明月瞧了眼慢吞吞的哥舒大夫,表情与横眉冷对的某人渐趋一致。
随便往漆黑的门外一扫,便是一连串惊声尖叫。
“怎么了?”
某人问得急,压不住自齿缝逸出的吃痛声。
往他伤口上涂个药粉,需要下这么大的力道吗?
“没事,之前被雷声吓到了,没来得及喊叫,这会儿空了,正好补回来。”
赵大小姐呲出一口整齐白牙,心情更加明亮。
丫头们三三两两进来,端着的各色杯盏精贵晃眼,反衬得里面黑通通的液体格外朴实。
“是给王爷的药吗?”
赵明月瞄了一眼冷眉攒起的某人,顿时来了精神。
甩下冰块蹦跶过去,悠悠从头瞧到尾,不用她再多问一句,丫头们便有条不紊而恰合时宜地介绍完了自己脸面前儿的药汁。
皇宫出品,毕竟不凡。
哪像她家那几只,成事不足,就知道吃。
想了想,貌似随意地取走了一碗。
“段玉珣,那不是你的桃汁。”
滟生生的唇迷心,青隽周身的料峭寒气不觉淡去,警告得温山软水。
“我知道啊。”
有人不买账,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甩得大大方方。“不过我饿了。”
说罢拿起造型可爱的绿檀木小调羹,干脆利落地送到了可爱的小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