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了车,不顾她的反抗直奔通州码头。
其实,她也没有多少力气可以挣扎,只下意识略象征性的反抗了两下。
她还有什么好反抗的?没有人会理会她的反抗!赋哥哥那么绝情,萧牧也转眼就要另娶她人!她还有什么希望?
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她的心是真的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她恨不得真的就这么死去,也省得再受这样无休无止的痛苦的煎熬。
然而,死也是需要勇气的。
她割过一次腕,不是求死,却是求生。
叫她再来一次,她是万万提不起那样的勇气了。
琴姑娘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
为了不让萧牧心中存着疙瘩或者遗憾将来对碧桃怎样,连芳洲还特特差人去告诉了萧牧一声,问他要不要送一程。
萧牧颇有些尴尬和不自然,略想了想便婉拒了。
还有什么好送的?她并不稀罕他,想必也不一定愿意看到他不是吗?
何况,他很快就要订亲了,碧桃可是个醋坛子,这令他心里又异样的甜和喜,又有点害怕。万一她知道了自己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来哄呢。
萧牧越想越觉得,其实这个妻子还是极好的,至少,她心里有自己,而他心里,也正渐渐的有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牵挂记挂着阿琴一辈子,但他知道,这辈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是碧桃。
在一个宜定亲嫁娶的好日子里,媒人上了门,笑得像朵花似的为萧牧求了亲。
不过,不是上李府求亲,而是张家。
张家自然是应允的,成亲的日子定在来年的三月里。
碧桃在这之前碧桃已经磕头跪拜认了李赋手下那名姓张的参将夫妇为干爹干娘,算是张家的姑娘了。
碧桃自那日起,也被张家接了回去,做起了张家的待嫁小姐。
与连芳洲分别前,碧桃眼泪汪汪的满脸不舍,说是回去认了干爹干娘之后再过来伺候夫人,如今夫人还怀着身孕就要生产了呢,不来不放心。
连芳洲听得又好笑又感动,再三劝她道:“这可使不得!你既认了张大人、张夫人做干爹干娘,往后就是张家的小姐,得当他们亲生父母一样敬着,得事事以张家为先,得把自己当成张家的一份子!凡做事之前需好好想一想合不合乎身份。你有这份心思,我已经领受到了,这便足够了!不然,你一个张家的小姐,跑到李家来做奴婢,这叫人说出去怎么好听?张大人、张夫人脸上也不好看!况且,你再来我们这儿,可就不一样了,不是从前的身份,是客人了!岂能还让你做着下人做的事情?传了出去,旁人也要说我刻薄、要说你们老爷治家无方呢!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在张家待嫁吧,闲暇时多陪陪你干娘,绣你的嫁妆便是!我这里有春杏她们呢,难道不会做事的?”
一席话说得碧桃无言以答,眼泪珠子却落得更快了。
照连芳洲这么说,她今后便是想来看看,陪陪夫人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