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但因为有韩琦坐镇。也只是稍许动荡,最后一一落实下去。
但能载兵,便要增兵,并且郑白渠增兵益处多多,第一个集中,万一前线有战事,能迅速集结,并且它位地陕西腹心地区,不管到哪里都很近。那怕到最远的绥州,从集结到抵达。半个月足够了,若是到庆州时间会更快。顶多七天时间。
第二用费少,仅是支付缗钱,养一个禁兵能养四个郑白渠这样的保捷兵。
第三上水位地区有一些荒山,就水就山种一些苜蓿与芦苇,再就着秸杆黄豆,便能豢养几营保捷骑兵。
第四它正好散在长安前面,在长安前构成了一道有力的屏障。
第五他们远离都市的繁华,百姓淳朴,加之本土,作战时会十分强悍。
第六这些保捷军且耕且战,不用交税务,也不会隐田卖田,官府便能以公道的价格将粮食收购下来,为陕西几大战区输送粮草,一旦大型战事拉开,再也会象以前那样,仅是粮草一项,就会将朝廷财政坑得苦逼。
因此他对王巨吩咐道,勿得安置厢兵,安置了也没有多大作用,这些厢兵任务繁重,能抽出空来耕作吗?以安置保捷军为主。实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又让章楶在整个陕西,包括秦凤路与环庆路、鄜延路、泾原路内陆地区的义勇与厢兵中挑选保捷。
包括眼前五营保捷,已经挑来了四十六营新保捷军,未来仅是郑白渠就可能安置了九十多营保捷军。当然,这会有很多好处的,陕西没有保捷,禁兵又在猛裁,到时候用什么来战斗?但有了这九十营保捷那载然不同的,无论投放到那一个战场,都是决定胜负走向的利器。
然而王巨又苦笑:“不能再增派了,再增派,没那么耕地安置。我只答应官家安置八十营官兵,而不是一百多营官兵。”
“难道上白渠也安置不下去吗?”
“质夫兄,不瞒你说,内库木棉得了一笔意外之财,于是陛下给我下了一份诏书,额外多拨了五十万缗钱供修渠之用。前几天为此我还与侯知县刻意到北面察看了一番,渠工不会做大的改动了。但看看能否在上游,不干涉下游取水蓄水的情况下,再建几座水堰,以使最大限度将几条支流的河水截住,这样才能多开垦出一两千顷耕地。只能如此了,否则就是你这五营保捷军带来,我手中的耕地也会吃紧。恐怕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尽管我发出露布,禁止郑白渠耕地交易。但传闻下面已经开始私下交易,一亩良田居然涨到六贯钱。”
“今年丰收。”
今年河北涝灾地震,陕西收成却很好,郑白渠几乎所有耕地亩产量都在两石半以上,有的使用了王巨那种移载法载种高梁,两季产量竟然达到了三石半,高产的达到了四石。
四石的亩产出现在北方,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地价一下子涨起来了。
这还是王巨那道禁令起着作用,否则地价上涨得更快。
“丰收是好事,但这个地价……你想一想,明年分田时会有多麻烦。”
“继续抄家吧。”章楶打趣道。
“质夫兄,为什么我今年只抄了一家,还是苦劝良久不听才抄的家。去年抄家,抄得司马光差一点想咬死我,如果到明年我抄上四家五家的。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章楶不言语了,不要说别的。就说章家,有那么干净吗?还不是一样。
不过这个王巨也想管了,只要能将军士安排下去,承诺给百姓的耕地安排下去,他任务也就完成了,为了这个地,他几乎都将头发急白了。
王巨又说道:“其实除了郑白渠,不是没有地。如绥州的大理河,青涧城的营田,听说秦州那边也有许多荒田,蔡公又在葫芦河畔开垦了两千顷地。这些耕地大者两三千顷,小者几百顷几十顷,累加起来,不会少于两三万顷面积,足以容纳十万保捷军。再加上郑白渠这支保捷军,与几万蕃骑,陕西边军数量足够多了。即便朝廷以后只驻扎十万禁兵。也有了与西夏一战之力。当然,伐国之战除外。只是朝廷缺少了统一规划罢了。”
“没有两三万顷吧。”
“我只说一个地方,秦州甘谷城周边几百里熟蕃一起被西夏掳走。哪里现在几乎荒无人烟,若开垦出来,会有多少耕地?”
“是啊是啊。”章楶猛地反应过来。
何止,王韶得到熙河四州后,说能搜得一万五千顷闲田可让军士耕种,也可以募民耕种。
这些地全部耕种起来,朝廷再也不用支付西北的粮草了。当然在王韶开边之前,手中必须得有粮食,而且王韶经营的熙河地区。环庆与鄜延两种无法受益。所以这个郑白渠最为关健。
有了郑白渠的粮草,若是朝廷财帛稍稍宽裕。就可以对西夏发起尝试性的浅攻战术。
司马光说重要的乃是钱,现在就是缺钱。可他又不去想办法,或者说想到了办法,不愿意说出来。王安石说重要的不是财,而是未得人未得术。
其实都不对,不是钱,钱的问题容易解决,缓有缓的策略,急有急的办法。况且有王安石,还担心钱吗?
重要的与钱无关,而是军事。在这三十年内,若不能一鼓作气将西夏解决,宋朝还会走向灭亡。有人怪童贯的海上之盟,但没有童贯的海上之盟,女真人就不扩张了?
只要将西北问题解决,那怕回鹘人搁在哪里不问,那么就可以将兵力抽出来,专心于北方。
所以王巨明知道郑白渠是一个坑,苦得要命,最后还是义无反顾跳下去。有了郑白渠,马上就看到了好处,今年收获的只是郑白渠一部分耕地,即便去年分下去的耕地,至今还没完全开垦出来呢,但有了这部分的收获,就有了一车车粮草,送向了绥州。若是完全开垦出来,四万多顷良田一起收获,在这二三十年内,西北还会不会受粮草的压迫?
“因此还望质夫兄在韩公面前美言几句,将利害关系说一说,不能再置保捷军了。否则以韩公的性子,最好将所有义勇都变成保捷军,但我上哪儿变出来耕田?”
“如果朝廷财政充足,当时从更上游开渠首就好了,”侯可叹息道。
“侯知县,应当满足了,”王巨说道。去年年底,内库钱用光了,赵顼无奈,只好将内库的珍珠拿出来便卖,垫付宗室的薪酬,今年春天渠工开工,赵顼再次典卖内库珍珠,这是他自己不能卖的,否则连他自己本人都想便卖出来换钱了。
ps:注,史上这一年十一月,出奉宸库珠二千三百四十万,付河北四榷场鬻之,别封椿以备买马。因为几年宋朝没买马了,或者说买马,那个价格出得太低,没有买到马。但西夏屡屡入侵,不得不购马以备边。然而这一年财政仍很困难,三司与内库没有钱,只好便卖奉宸库的珍珠买马。尽管宋朝史料多是范祖禹之子范冲编写的“玄幻版”史书,不过从这些蛛丝马迹还能看出来宋朝这时财政的困窘。
可能我写了很多支线,但这些支线都是为主线服务的,个人觉得这样写,场面会很庞大,故事也不会单薄。毕竟是一本长达几百万字的架空小说。(未完待续)